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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9 February 2014

歷史人物,就不無聊?(含《清須會議》劇透)


看歷史、寫得多詳細的史記,那些彷照歷史而拍成的電影和電視劇,那些和那些的歷史人物們,都非常的「正常」:就是很正經八百地過活,不論是談論家事國事天下事,還是做的每一件事,都非常地正路,尤其是那些英雄人物更甚;然而,大家當了那麼多年人,都知道每一個人,難免有低能之時,也總會忍不住一時意氣之下而幼稚行事 - 這些是人性,再偉大的歷史人物,也總有遇上低能事的一刻,或有過一絲如此低能的念頭;加上,每個人身邊總會有些白痴低能的朋友,何解,何解史書上總沒有這些低能事低能人的記載?

三谷幸喜的《清須會議》與很多大河劇,甚至古今中外的歷史劇都很不同 - 他就是要突顯那些歷史人物白痴、愚蠢、任性、衝動的一面;例如在史記中總是英明神武的織田信長,在本能寺遇上叛軍時,很有型地想去反抗;但他chok還chok,懶有型地想要揮刀殺敵,一不小心,卻讓刀子砍進木柱中拔不出來。

柴田勝家是織田四天王之首,戰上場遇敵殺敵,勇猛非常;一個如此英勇的人,其實是貪吃(也懂得吃)的魯莽男子一名;喜歡信長的妹妹阿市,總是找些刁鑽的美食送她,雖然總是不對其口胃;當同伴丹羽長秀正為謀略而傷神,他心裏還是想著美食和美人 - 阿市。而如此在戰場上打滾的男人,也理所當然地有強烈的「男人除」 - 大陣汗臭味,每每令阿市嘔心不已。而常為柴田獻策的丹羽長秀,雖劇中並無明言,也許是暗地裏對柴田心生情愫;只是在那個男子主導的戰國中,同性戀恐是不被容許而將心意深藏心中。

羽柴秀吉 (之後的豐臣秀吉) 也是鍾情於阿市,但他卻老是得不到她的歡心;阿市是討厭秀吉得要死,最後也為了想要激怒秀吉,而決定下嫁他的死對頭柴田勝家 - 是的,史書也記載阿市於其兄信長死後才改嫁勝家,既無兄長的旨意,這個原因也有何不可呢?

前田利家也是在戰場上英勇殺敵,威風凜凜;但一講到跑步,居然跑姿異常奇怪.;瀧川一益也是四天王之一,理應有點江湖地位也有相當判定力,卻因不斷地迷路而趕不上重要的會議。

而繼信長後一統天下的秀吉,正是利用了其他各人的這些人性小弱點,去造就他的天下大業;一切到史書上就被高度總結成一些大戰事大計略;但現實中,其實這些人性的無聊白痴和低能的鎖碎小事,才是左右歷史發展的重要元素;君不見湯顯明那些魚蛋牛雜;白宮發言人的「三個字」 ,蔣麗芸的佔領郵輪 - 也許這都不會被寫入史書,但這些小事背後反映的人物處事態度,卻正是影響我們當今時勢 - 甚至,被一個猶如豐臣秀吉之人一直在利用著造就自己的大業。

我相信,三谷幸喜一直想要打破的,就是對這些正經八百的迷思,也喜歡將白痴無聊和幽默一面呈視出來:「白痴無聊和攪笑,都是人性,就不能放上桌面嗎?」;這也是我如此喜歡三谷幸喜的原因。加上此電影卡士強勁,演員出色,節奏也掌握得剛好,能讓大家在連綿笑聲中反思我們如何看待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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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3 June 2013

誰說世故才是皇道? 南海十三郎



我是大學時才開始接觸話劇,開竅開得遲,《南海十三郎》早已上映完幾世;沒法,只能買VCD 觀看那話劇的記錄;當時年少,只道喜歡十三郎的才情,還有把十三郎演活了的謝君豪。

以為重演無期,怕且都係要攬住隻VCD過世,但忽然聞說《南海十三郎》又重演了!再一次正正式式的,把《南海十三郎》再看一遍。

再看一遍,依舊喜歡,甚至更喜歡了;今次,不光是喜歡十三郎的才情,更喜歡他的傲骨。

認識我的人都知我是個脾氣剛烈而敢愛敢恨的女子,不太喜歡妥協;唯,在社會打滾了一段時間,總被身旁好友勸喻:「喂,你世故一點,不要事事這麼尖銳,否則很易死」。

的確心慌過一陣子,也適值對未來的一些迷茫中。剛好看到《南海十三郎》,他的一生,對我啟發至深

說剛烈火爆固執,十三郎比我更甚,是多十九幾萬倍的那種;他的才情當然也比我強十九幾萬倍,是以廿歲出頭就成為炙手可熱的粵劇作家;他雖然看似霸道,但其實做人有分寸又惜才,只是對自己認為對的事情就執意地堅持,例如打仗期間他堅持只能讓軍人看具勵志意味的劇而非意淫的表演,甚至與其他編劇大打出手;結果,被冠上瘋子之名,三十多歲,就已無人再敢聘用他;結果他開展了半瘋半顛的流浪漢生活。

看似潦倒,身旁的人無不為他的「墮落」而感歎,想要幫他一把,讓他的生活「重上正軌」;只是何謂「正軌」呢?十三郎拒絕這些人的幫忙,倒是自己逍遙自在地過上瘋子的生活,說的話似顛卻又不無道理,是真顛還是假傻以避世?無人能曉,但以他的才情,他絕對會想得出此避世之法;以他的傲骨,他絕對是寧願裝瘋也不願在這紛亂的社會中向任何媚俗的人和事賣傻。

所以,看畢,念念不忘出自唐滌生的那句:「我學不了你的才情,也要學你的傲骨」 (可惜他是學不到的);是的,在這個光怪陸離的社會中,何故要向不合理的妥協?做人圓滑世故才是皇道?不世故,也可以有自己一套生存之道,只是世人未必明白,但當時人過得夠逍遙,管你姓甚名誰?


喜歡十三郎的故事,但劇本呢?
感興說完,還得講到劇本身。

《南海十三郎》本身人物甚具傳奇性,杜國威選材甚佳;選用南海十三郎,講他的傲骨,也不乏教人印象深刻的對白;只是,支節略嫌大多,既是想突顯十三郎的傲骨,對其親友相繼離世就顯得太多餘,其年少的背景也略嫌交待得太多,而後來瘋顛後的日子也有點太點到即止,與其他相對支節的部份比例不大均勻。而那種數白欖式的表達方式也略嫌過時 但當然,這其實是十多年前的劇目,在那個年代來說應該還好,十年前看VCD也沒覺老土。

但這傳奇式的劇目,最重要還是演員;謝君豪是徹底演活了南海十三郎,縱然有時覺得有點老土,但他本人將南海十三郎的魅力釋放得淋漓盡致,觀眾仍會被這個角色所吸引。所以,還真是好看也,只是世界在變,再好看的劇,也不能再多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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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18 May 2013

找個人和我上火星 - 出色的劇本

稿債累累,但這套話劇實在好看,不得不趁記得猶新,先記下來。

《找個人和我上火星》編劇是莊梅岩;當年看她的《留守太平間》,非常震憾,也成了她的粉;她產量不多,十年間也陰差陽錯地錯過了一些,今次正式地重逢,想不到再一次帶給我驚喜。

《找個人和我上火星》主角是Jimmy,一個患了癌症的阿伯;露宿街頭,主要是為了看火星,因為企圖上火星是也;姑勿論是真痴還是假傻,此人,直率、毒舌,說話不留情面,也自我好強,不喜人打擾其生活,只喜隨自己的步調而行。

這種人,看似是一個討人厭的人;的確,他的毒舌惹怒很多人、他的直接傷害了很多人、他的自我,也令很多人難以追隨;但自我和毒舌就一定是壞?編劇莊梅岩告訴你:不一定;因為他忠於自己,有話說話,自幼雙腳殘癈的Dorothy, 感到親切;因為她的殘障,她總是受到特別的關懷和照顧,但Jimmy的直接和自我,讓她感到自己也是一個正常的人。

但莊梅岩的功力就於此;你以為自我直接就是人性的出路?也許不。Jimmy聽畢Dorothy的剖白,強行要她靠「意志」站起來;豈料Dorothy一站起來就非常的痛楚,最後不支倒下;友人見狀,斥Jimmy冷血,Dorothy不願再與他說話,他又變回一個壞人。

也許這就是人性;人是虛偽的動物,我們喜以道德、關懷,把自己修飾成一個好人,把某些人打造成一個壞人;我們自己感覺良好時,就會去欣賞「壞人」好的一面,但一個不如意,又隨大眾一起人云亦云;Jimmy的自私是由始至終都表現得很直接;但Dorothy和其他人呢?看似互相關懷,說到底,其實也自私;自私根本就是人性。

但偏偏人就是喜歡這份虛偽的關懷,過份歌頌人生的光輝而拒絕承認人性的自私陰暗;但說穿了,這份虛偽的溫情洋溢源於甚麼?還不是因為人對「被需要」此感覺的需求 - 人需要覺得自己重要,人想要和諧,於是就要去所謂的關懷 - 這不也是原於自私嗎?

然而,我不是想於此否定一切的關懷;只是往往這份歌舞昇平都過了火 - 很多事情我們可以對自己誠實一點,把想法說得直白一點,例如Jimmy會很直接地對有個身患腎衰竭弟弟的女孩說一句:「人總難免一死。」很對的一句話,但在有重症的親人的人面前何解是一個禁忌?何解人們總愛脫避此一現實而選擇以虛構的希望麻醉自己作一些很可能是徒勞的努力?而更令人大惑不解的是:何解,那些一語道破的人、或選擇面對現實的人,卻往往被指「你做咩咒我?」「你好冷血」或「你為何自暴自棄」等等負面罪名?Jimmy與他人的矛盾。正正突顯人們這些奇怪的邏輯 - 也許正因如此Jimmy才要上火星,因為地球的人都愛以溫情洋溢掩飾現實的殘酷,而他選擇面對現實的,恐怕是異類,不該留在這危險的地球。

還有對寵物的關懷 - 對,我們彷彿很愛動物,但我們是真愛他們,還是他們給予我們慰藉,甚至是給了我們不去和其他人建立和維持關係的最佳理由呢?我不想劇透太多,只道Jimmy最後選擇與狗上了火星,恐怕是這對動物最沒有「同情心」的人最大的諷刺,但我相信他是最能當小狗是直正的同伴的人。


我是買了「學員版」(就是沒有何偉龍等大卡士演員)入場的,演員演技明顯不及老戲骨,但仍覺得好看;編劇和導演,實在應記一功。

此劇只剩週日兩場,很多朋友也許來不及,希望有天重演,一定不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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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20 March 2013

屈獄情 Bent

週日,看了風車草的《屈獄情》。

是一個改編劇本,述說二戰期間,納粹德軍如何欺壓同性戀者。

我從來都沒想過同性戀者也是納粹黨黨欺負的對象 - 坊間很多二戰的戰爭電影多以「納粹黨大量捉猶太人入集中營/屠殺猶太人」,描述一幕又一幕可歌可泣的場面。

我確信那一幕幕的可歌可泣是真的;只是,猶太人受的,尚是如此悲慘。而事實在集中營裏,猶太人的地位還不是最低的;在猶太人之下,還有政治犯;而在政治犯之下,地位最最最低的,是同性戀者。

那,同性戀者的生活,如何?

簡單的一幕就述說了監獄中的等級之分;最高級的是一般犯人,會被委派分餐的任務;先來的是猶太人,盛得的一碗湯中,會有肉;之後的政治犯,湯裏會有菜;最後出現的,是同性戀者,得到的,只有清湯。

最不能吃飽的,卻被分配做最粗重的任務;還被稱作是「變態佬」,被呼來喝去。

尊嚴何存?

猶太人生病了,還能去做「交易」 - 為那些長官們口交換個藥;但同性戀者呢?對不起,他們是「骯髒」的,連為長官口交都沒資格 (但男人為男人口交本身不已是某種同性戀的行徑了嗎?) 唯有等死。

有時,長官心血來潮要找個人來折磨而死,遭殃的,多是同性戀者。
 
這一切都是史實。Martin Sherman 七十年代寫此劇本時,做了資料搜集;今次重演,梁祖堯等也做了次資料搜集;劇中角色們所遭受的,都確有其事。

當愛被罪名埋沒

那同性戀者在獄中互生情愫,怎辦?

梁祖堯飾演的Max,和其愛侶Rudy(梁浩邦飾),被納粹軍派走送往集中營時;Rudy因戴上眼鏡而被盯上,繼而被打了一鑊;然後,那些德軍,還故意要Max親手打死Rudy - 否則,你們是同性戀,你也要死。

後來Max在獄中遇上湯駿業飾的Horst,二人日久生情,卻苦於不能互相觸碰;於是,只能趁工作期間那三分鐘的立正「休息時間」,以語言代替身體觸碰 - 你說這像是現在的phone sex吧,但這種在強權下而被迫要以言語代替觸碰,與現今社會因些疏離而成的,是兩碼子的事。

導演和演員把這種不同處理得很好 - 這一段段的三分鐘對白,很露骨,聽起來卻令人感到無比的無奈,很具張力很動人。

話說回來,何以同性戀,是死罪?

何以,同性戀,是賤如地底泥?

何以,同性戀,不能愛?

我忽爾想起明光社、高主教,就是那班高舉基督之名而反同性戀的蛋散;他們或許沒有納粹德軍般殘暴;但不斷地以歪理將同性戀問題化、將之醜惡化,還要美其名曰防止「逆向歧視」,實質是為保障自己歧視同性戀者的優越權。這一切一切,雖沒有明言,潛台詞就是:「你們這種同性戀者都有病,我要把你『改正』過來,改不了的,活該你受我們歧視。」

世間還有如此惡毒思想的人,抂這些人還自稱基督徒。

想起那些因為怕丟了工作而不敢出櫃的朋友,那些迫於偷偷愛的朋友,那些受盡壓力而不能愛下去的同性戀朋友。

時代前進了好幾十年,科技經濟也一日千里,沒有了納粹黨,但對同性戀者的歧視只是進步那可憐的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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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能自由地愛,那?


Max最後終於能抱住Horst - 那是在Horst死後,他奉命要去埋屍。

看著Max呼天蒼地,除了同性權等大是大非,也憶起自身,想起現實。

對某些人來說,觸碰都是奢侈的,但我們卻吝嗇觸碰。對某些人來說,愛都是奢侈的,但我們卻吝嗇去愛。

我們既然能自由地愛,能自由地擁抱。我們老是不敢去放開自己雙手去愛、去擁抱;大既我們太怕輸,連鼓起勇氣去邀約碰個面吃個飯也不敢也怕被拒絕怕輸怕被視為笨蛋,明明靠得如此近卻就是嗇於伸那雙臂。

也許是我們都只愛自己而忘記了愛;在這個忘記了愛的城市,在這屈獄裏的愛令人動容



論製作,《屈獄情》也非常情彩。

此劇上半段或令人感到有點沉悶 - 那是當Max和Rudy還未被抓走,暴風前的平靜 - 但得要此平靜,才能使後來人物命運大逆轉顯得震撼 - 而查實是"有點悶"也只是平靜一點而已,也還有一些令人感輕鬆的地方 - 導演功力相當深厚。

當然劇中各演員也要演得好,特別是梁祖堯和湯駿業二人那些「三分鐘」戲 - 非常的動人。而其他演員也入型入格,最令人驚喜的是,特別演出的張敬軒。

張敬軒飾演一個要扮女人的夜總會老闆 - 扮起女人來入形入格之餘,也把那份「我本善良,但為世所迫要出賣朋友 - 你現實啲好冇?」的無奈和矛盾演得剛好。

總之,是令人看畢會思潮起伏的一套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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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28 November 2012

移城別戀(360) - 請,走分岔路 (含劇透)

週日,跑去看移城別戀



剛完場的一刻,有一絲的失落感。

好像,一個又一個的邂逅,又好像沒發生甚麼似的。沒有驚天動地的劇情,有點平淡。

消化了五分鐘後,回過神來。移城別戀,好看,真的好看。

劇中講述了多段的相遇。縱然沒甚麼驚心情節,但卻和我們爾等凡夫俗子的人是如斯的相像;人生那麼多的相遇,只差一點就能相遇,所知和所不知的遺憾 (或幸運)....看似平常,卻又像是冥冥中有註定;這份平淡,有一鼓無形的張力;好看,還是能刺激人不斷思考的那種好看。

電影初段,其中一女角獨白。她的教授曾經說過,如果在你的面前出現分岔路,請走那一條路。

劇中每一個角色都得要面對一條 (或以上) 的分岔路:最明顯地印證了這一條道路的,是老是在等候姐姐收工的少女Anna - 在街上遇上一個從巴黎前往維也納工作的陌生人,很是投緣,經過一些掙扎,還是跟了那個男人跑了,至少也渡過開心的一程車。

但每一個人的分岔路也不是一帆風順;Jude Law所飾演的倫敦生意人,想去嫖妓,結果呢,碰見熟人,妓嫖不成;然而這並不代表甚麼遺憾 -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就是這個孤寂的晚上,使他回想和太太的關係,在電話中留給太太情深的一番話,促使出軋的太太回頭是岸,二人又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

走分岔路想要的是刺激,卻也不一定遇上和你一樣想走分岔路尋求刺激的人;失戀少女趁著航班延誤的空檔想找人一夜情,卻遇上了剛出獄的性罪犯 - 碰巧這性罪犯立志改過自身,縱然誘惑當前,還是咬實牙根死忍爛忍。成晚悠悠長,如此的二人組合,居然甚麼都沒發生。

一個喪女的老人和疑似殺害他女兒的兇手多次擦身而過,卻沒有相遇;二人皆沒有為了對方而破壞了美好的一天 / 使原本已相當糟糕的一天變得更不堪 - 這種錯過,也許是幸運。

失戀少女尋求刺激雖然不果,但立下此決心時留下的印證卻影響著其他人的生命;有人受了感動決定勇敢去結束食而無味的婚姻 - 然後發現,當自己決定放下一切時,自己暗戀的人也剛決定放棄自己。

人生,根本就是充滿這些湊巧、錯過、遺憾、驚喜 (嚇);所以,其實真的不需那些「唔XXX邊有戲做」戲劇化的情節,既是人生如戲,把如戲的人生如實呈現,已經可以很精采。

導演Fernando Meirelles 教人徹底折服;戲中每一個人的相遇,點到即止,沒有過多的敍述,卻又剛好表達了每一段相遇中的該有的矛盾、失落,或者是,喜悅,隨然。從來從事媒體創作都難免有個心魔 - 要誇、要dramatic、要吸引人家眼球,要一擊即中 - 結果難免錦上添花再添花;很難放下,太平淡老是覺得「未交足課」,生怕被人說自己渣流。但Fernando Meirelles 超越了這個心魔,他選擇了用最平常的手法述說這一段段虛構的故事,反撲歸真,卻原來最能打動觀眾心。(也許,這也是他自己選擇去走的一條「分岔路」吧?)

但,正如電影起首的女聲獨白也在問:我如何知道哪條是分岔路呢?

嗯,不知道的,總之是,那條,對當下的你,最吸引的路;只要勇敢衝出comfort zone,走過去。

人生,才能如戲般精采。

其實也不過是幾十年光景罷了,怕死怕死再怕死然後平淡而安全地過一輩子,然後看著人家的精采而吃著酸葡萄 - 這樣好嗎?你,甘心嗎?

請,不妨多走些分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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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11 November 2012

廢死最好

早前去看了國際特赦組織 (香港) 舉行的人權影展石刑下的女人 (Women in Shroud),講述在伊朗發生的石刑,還有當地維權組織爭取停止石刑的過程。

以前,我還不是很具體知道石刑到底是怎麼一會事;看了聖經,以為是隨便有一些人在街上把他們看不順眼的人用亂石丟死。(有誤的話請諒,雖然念了七年基督教學校,宗教課基本都是在happy fishing中度過...)

但原來,還得要勞師動眾的。要把受刑的人捆在一個大麻布袋中,把他/她埋在土裏,男的埋土及腰,女的要埋土及肩;然後,找來二百多人,用亂石把他們丟死。

石頭的大小很講究;不能太大,因為一下子就把人丟死了;不能太小,因為會丟不死人。

結果,受刑的人,無一不是在痛苦的求饒,直到斷氣的一刻。

導演處理此紀錄片的手法很高明;先是由記者口中講述她採訪回來的資料 - 那些有份參與行刑的人講述行刑的過程;然後,是一些關注石刑的外國朋友,在看到石刑的片段後,激動難過的神態 (還要和在看之前的輕鬆愉快氣氛形成經大對比);當觀眾都以為,從側面描述了這麼多,恐怕是因為片段大血腥而以為不會在紀錄片中播放任何石刑的片段時,冷不防就出現了。

但就算沒有這些舖排,看到這片段,聽到這些描述,都讓我的心揪得緊緊的;到底,這世上有這麼錯誤,值得一個人被如此殘酷地尋去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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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是,很多受石刑女性,都是含冤莫白。

Sakineh Mohammadi Ashtiani,一位45歲的伊朗女子;2010年被指通姦而被判石刑;她的律師指出,其實根本沒有任何通姦的證據;純粹是,丈夫或夫家的親友相信,那女子通奸,為保家族的榮譽,就指正她「通奸」;是的,一個家族的榮譽,原來比一個女子 (往往也是孩子的母親) 的性命來得重要。

還有一些更無辜的:有些丈夫迫自己老婆去賣淫;結果被人家發現,受了非議,就把通奸的責任往老婆身上推,指是女人通奸,讓女人受石刑,自己不用負上一點的責任。

而往往,這些被控通奸的女子,因為大多沒接受甚麼教育,所以面對檢控,完全不知道如何為自己辯護,甚至被屈打成招後,也不知道如何從法律途徑爭取自己的權利。影片中協助不少被判石刑婦女上訴的女律師 Shadi Sadr說,她幫助的個案中,受害人最終都能成功免受石刑;但很多的女子,就是求助無門,明明指控是毫無根據而在訴訟中很難立得住腳,但礙於她們的教育程度而無力抗辯;,結果,她們往往都無辜被判了刑。

就是基於這很多沒有證據或不公平的指控,就把活生生人的性命奪走,我還是不懂固中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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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伊朗早於2002年暫停執行石刑,2008年司法機構決定全面禁止;但仍有不少秘密的石刑在進行,政府沒有主動去阻止,任由無辜的人繼續被殺害。

是甚麼令這些人無視政府的法例而繼續執行石刑?說是宗教原因?但其實可蘭經中,亦沒有指明男女通姦者要被石刑處死 - 可蘭經只指明要鞭打一百下作刑罰。

那為何這些人還堅持用石刑呢?我不禁在想,也許石刑,說穿了,就是那些男性彰顯/鞏固自己的地方的一個方式,恐怕只是有些男性打飛機以為這樣欺負沒有反擊之力的女性 (或一些地位較低的男人) 就能彰顯自己的能力和權力是何其偉大?

我覺得很可怕。無論如何,就算不是為了自己的權力慾,就算只是為了宗教的狂熱,對「聖潔」的執者,任何人也沒有權力,在沒有絕對公平的審訊下,將另一人的性命奪走。石刑,根本就是謀殺,還是一宗殘酷的集體謀殺。

而正因為其實很難保證一個絕對公平的審訊 (而且, 誰有資格去斷定一個人罪有應得至死呢?) 所以,死刑是不應存在;也因此,在促請廢除石刑的同時,也希望連死刑也一併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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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想起死刑,就想起冷國權案。

中國丹東商人冷國權,2009年被誣告藏毒,判處死刑;這是一宗丹東警方的報復案,報復早前冷國權對他們假公濟私的投訴,於是串通了證人指正冷藏毒,或對他施以酷刑企圖迫供。結果,此案在2010年上訴庭開審時,其中一位「被安排」的證人受不了良心的呵責,爆出他自己之前所有的供詞,都是假的,都是受了指使而對冷作出虛假的指正。

在這個「國家永不可能是錯」的國度裏,無辜的冷國權最終還是被改判無期徒刑,而非他應得的「無罪釋放」。另一方面,恐怕有更多的人,沒有冷國權的運氣,沒有遇上良心發現的「假證人」,然後含冤受了死刑;就算那個人真的有罪,誰又有能力有資格去斷定,那個人真是罪有應得,要接受死刑嗎?

說到底,還是早日廢死吧!


延伸閱讀:

wikipedia: Stoning


Guardian: Iranians still facing death by stoning despite 'reprieve'

Guardian: Sudanese woman sentenced to stoning death over adultery claims

大紀元: 冷國權得罪警官遭誣告 關鍵證人翻供曝冤情

博訊: 丹东商人冷国权重审改判无期徒刑


台灣廢除死刑推動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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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2 August 2012

有毛冇翼飛天豬 when pigs have wings



在完全沒有預計的機緣巧合之下,看了這套戲。

本來還認為中文太clumsy了點,看畢,倒覺得此香港譯名,倒也貼切。

一切源於一齊從天而降的豬,被一個巴勒斯坦的漁民捕獲....

不,這還不該是一切的開端;一切的開端該是,巴勒斯坦與以色列的緊張關係,也因而使巴勒斯坦平民無辜地多了重重限制,也成了驚弓之鳥;加上對宗教的盲目,對外間世界的無知,還有,政府的貪污腐敗、日益污染的環境使人們難以為生...

是以,在此一切的背景之下,一個漁民在捕魚過程忽然捉到一頭豬;雖然過程不尋常,但這頭豬絕對正常。

不過,這頭我們看似絕對正常的豬,在巴勒斯坦的一個小漁民眼中絕不正常,而且甚為懼怕 - 因為豬在回教中是極為不潔的動物;本想殺了它一了百了,但又於心不忍,加上生活迫人最後要利人此豬偷偷地和以國難民交易賺錢,當中充斥著不少黑色幽默的笑話 - 雖然,這些本來都是,巴勒斯坦的小市民的一件又一件每天都要面對的無奈事。

最後,還因為這頭豬,主角還被捉去做烈士,但因為太笨,幸得無人傷亡;雖是他「策動聖戰」(老屈),但大家都知道這明是挑事者的把戲,主角的以國朋友刮了他一巴後 (相信是氣他太笨),但冰釋前嫌,大家一起帶小豬走上逃亡之路.....

主人公的生活其實是難,很難。但沒有渲染他的難,倒以一種黑色幽默的手法去反映出來,卻更能啟迪觀眾思考;或許,笑的背後是無盡的無奈,一個凡人的生活恐怕都是如此。

也許也該學得更知足常樂。我們以為理所當然地擁有的一切,在地球的某處,原來都得來不易;我們又會否更懂得為我們已得到的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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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29 July 2012

Batman - The Dark Knight Rises

昨晚去看了蝙蝠俠

戲本身,我覺得一般,特別是起首部份太部份的劇情交待冗長了點,有點悶;愈看才愈精采,不過某些小情節  (如最後揭露羅賓的一刻) 還是略嫌老土。(其他的不多講,快變先知了)

但劇情產生的背景,倒值得反思一下。

本來,蝙蝠俠、蜘蛛俠等美式英雄,故事背景總是有壞蛋 (而且智商和組織能力奇高)要去破壞社會,令無辜市民受害,然後就到這些英雄登場興壞蛋鬥智鬥力,成就一個又一個英雄故事 (還有票房)

但這些故事裏的市民,真的是那麼無辜嗎?

The Dark Knight Rises 裏的高譚市,經歷了八年的平靜少組織犯罪,全靠八年前新增了的法例Dent Act,容讓警方可不經冗長審判直接羈押罪犯。

換來市面的歌舞昇平當然好;但法院,本來就是讓疑犯有機會證明自己清白之地,以免冤抂好人,把無辜者送進監獄;但居然可以有條法例是不經審判就羈押罪犯?有多少無辜的人白坐了牢?高譚市民享受著既得利益 - 歌舞昇平,但有誰會指出這法例的不公義?

另外,根據後來「壞蛋」們的控訴,這社會本來是少數有錢人在平民身上,不公義榨取金錢;市民卻一直保持了沉默,沒人反抗,直到「壞蛋」的出現。

市民的沉默,造成社會不公義的幫兇;以班恩為首的壞蛋們能以此為藉口大肆破壞城市,每個人其實都有責任 - 當日因對不公義沉默的因,造就今天的惡果。(當然,這些壞蛋行惡背後還有一些奇怪信條的;但卻用上革命為大道理了)


現實生活中當然鮮有這種智商高又組織力創造力皆強的壞蛋。但,請不要以為沉默就是無辜,息事就能寧人;對不公義沉默,到某天承受惡果的,終是自己。



(太公註:The Dark Knight Rises最大的亮點還是兩位女角,特別是Anne Hathaway,她飾演的貓女,性感美麗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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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16 November 2011

「被需要」

上周六,看了《寒武紀與威士忌》

很久沒看過一套話劇,如此教人震撼。

那是深深地觸動心靈的震撼。

*****************************************

故事的主角叫陳紀;她失婚、在單親家庭中長大、獨居、收入不高,僅夠糊口;連唯一的親人,母親,也有交通意外中過世,留給她的只是一條腿。她本和母親關係不大好,還未意識母親的離世為自己帶來的孤獨,就讓他遇上一個鄰居獨居阿伯,陰差陽錯地展開日日探訪獨居長者兼協助換片的生活....

劇情的轉淚點是阿伯的離世;阿伯的離世,令陳紀萌生自殺的念頭.....


看到這裏,我還未感受到絲毫震撼,還光是為黃詠詩高明的黑色幽默,以及各演員的精湛演技驚歎 (特別是李鎮洲,完全把阿伯演活了!);我不明白,實在不明白,為何陳紀要為一個非親非故的老伯離世而自殺?

此時,她卻一語道破 - 那是因為,她不再「被需要」了。

我心裏顫了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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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有「被需要」的渴望。

小時候,總是家人的焦點;是的,不管你是乖的,還是頑皮的,父母老師長輩,都會對你有些期望 - 期望讀書成績好、期望做個乖孩子 - 我們自自然然地就「被需要」了,因為我們「被需要」達到他們這些期望;甚至有時候,我們健健康康地出現在面前,使他們覺得欣慰,已是一種「被需要」了。

愈垂手可得的,愈不懂珍惜,甚至會覺得這種關注,很煩。

相反的,在這個物質主義的社會下,我們倒自小就被培養成,很注意自己「需要」的是甚麼;需要可愛的文具、需要漂亮的衣服、需要可口的食物、需要寬敞的房子....然後,我們需要朋友、需要戀人;再長大點就會察覺自己也實在需要家人;同時間,我們也有更多的需要;需要好成績、需要好學位、需要好工作,然後是需要一大堆的物質享受.....

這彷彿是一個輪迴,我們不斷地為我們的「需要」追逐,卻從來也不察覺自己潛在對「被需要」的渴望。

而這時候,身邊的人對我們投下的關注,已愈來愈少 - 是的,對於一個已長大,出來社會工作已有幾年,反而也能照顧自己, 誰會管你呢?

是以,我們愈來愈不「被需要」,不自覺地,也許像陳紀一樣,生出一種無力感。但社會上大部份的人卻和陳紀不一樣,他們不知道自己因為失去「被需要」,而無力;反之,他們誤以為滿足自己的「需要」就能填補空虛,於是就不斷地滿足這些需要...久而久之,我們就習慣機械化地追遂我們的「需要」,也變得愈來愈麻木。

然而,有誰能發覺,自己缺的,是「被需要」?多謝陳紀的一語道破。剛踏進三字頭也開始感受到這份無力感了。還在混沌中打轉時,幸好我遇上了陳紀。

「被需要」到底是甚麼?顧名思義,就是一個人,被另一個、或一些人需要;例如陳紀所說的,你知道有一個人等著自己回來照顧他;或者,你知道有朋友隨時需要你的安慰;或者,你知道你的廚藝超凡,朋友都靜候你何時煮些甚麼給他們吃;甚至簡單如,朋友打牌一定要有你,否則三缺一。

這些簡單的事,我們總不覺察,卻往往是支持著我們繼續活下去的主要力量。

只是,「被需要」不是可以買回來的,不是垂手可得的,而是需要時間一點一點的累積,一點一點的建立起來。朋友和家人需要你,可是因為她對你的信任;你的廚藝也得要慢慢建立;甚至你去當義工,也需要受助者對你建立起信任,認得你了,對你的工作認同,你才能真正獲得這種「被需要」的感覺。

但城市人,能否在各式各樣「需要」的追求中,停下來,想想我們自身對「被需要」的渴望?

覺得「被需要」這詞語太複雜的話,那換個說法:停下來,想想我們身邊的人,是否需要我們?我們可否多給他們一些時間和關注?

因為,要是今天你沒有關注身邊的人,當有一天,當他們突然消失了 (就如陳紀的母親,突然消失只剩下一條腿);本來你就是「被需要」著的,但你一直不察覺就消失了;待你那一天才發覺,自己原來是那麼的渴求「被需要」,而那個需要你的人,當天你是那麼輕易地讓她/他溜走,那種懊悔和失落,也許,你會像陳紀一樣,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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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6 May 2010

慳d喇!

今個星期, 我和譚艾敏訪問了「六四舞台」的《在廣場放一朵小白花》;此劇劇本寫得好,兒女私情的「人性」和學運這大事件,平衡得恰到好處;導演的節奏掌握得很好,配合認真製作的錄像,live band, 燈光等,很能牽動觀眾的情緒;舞台設計簡單卻能帶出意境,造型設計也是維肖維妙,是一套既是很有意思,也能帶給觀眾很高視聽享受的一套話劇,值得推介。

預備訪問時,倏地想記一段,屬於我的六四經歷。

猶記得,那年甫考畢會考;終於放監,當然要與熱血同學興致勃勃地跑去維園參加六四燭光集會,當場買了《歷史宣言》這書;這書雖沒有直接敍述當年天安門廣場的情況,但刊載了支聯會關於平反六四的工作報告, 以至由八九至九八年, 於不同場合所發表的六四宣言;記載那11年來,香港人如何盡力,務求令呢段歷史不會被遺忘。

然後不知怎地,五年後往蘇格蘭念書,不小心,連這書也帶了過去;那就順道借給來自內地的同學看;一位來自雲南的女生,看畢此書,最初也半信半疑 – 她說: 那段我一直以為是學生暴動的歷史,為何這班香港人一直說是屠城,是悲劇,而且還爭取了這幾多年,要去平反?一黨專政…原來是不好的? 帶著這些疑問,她去了圖書館找關於中國當代史的書,於這片自由既土地上,重新認識這段歷史。

另一位,是來自湖北的男生;豈料,看畢此書,他極其憤怒地丟回給我,說:

「支聯會這種組織,勾結外國勢力,抹黑人民政府!!! 你們香港人被荼毒多時了,該好好接受一下思想教育」

面對秉持多年的價值觀被摧毀時,一時間未能接受,這種心態,我也諒解;是以,我也心平氣和地作出回應。

「你不相信這組織也沒關係,不如你去圖書館找一下相關的書籍,多了解一下這段歷史」
「不用了!!! 這些英美帝國主義者寫的書,只會抹黑我們中國!看也沒意思!」

聽畢,我知我所講所作的也是徒勞。「你覺得英國人是帝國主義,所說所寫的,不公正,不正確,那你為甚麼要千辛萬苦跑來英國念master degree, 為何不留在你偉大的祖國接受最正確的教育呢?」

他愣住了,我拂袖而去,再也沒有和此人說過一句話。

我想,這世上有種東西,叫珍惜;當身處於自由的環境中,應該珍惜你所擁有的這份自由,認清真相,盡一切所能保持這一份自由;如果盲目相信執政者,對真相不聞不問,掩耳盜鈴,面對真理既討論,只會語塞。

另,若為錢,或為名,或其他利益,而貿然將自由出賣予魔鬼的「人」,就更是自甘墮落,根本不配做人,這種生物還想得到我的尊重?慳d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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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17 March 2010

今夜,誰來偷東西

週二,獨個兒跑去看《歲月神偷》。

早於得獎前,己想看這部電影;念書時拜讀羅啟銳刊載於《我們是這樣長大的》書內的一篇名為《今夜,誰來偷東西》的文章後,對羅啟銳寫的「偷」,一直有個懸念。

「我一生的所有,原都是偷回來的。」

文章內羅啟銳的自述,與電影內入面那位小朋友大耳牛,很像;大耳牛去偷金魚、偷魚缸、偷夜光杯、偷英國旗;羅啟銳就說,自己小時曾偷過一隻巴西龜,再為它偷去一個玻璃金魚缸,然後,將玻璃缸套於頭上,像太空人般歌唱;亦曾往般咸道某消防局,偷去英國國旗。

一直以來,我對羅啟銳筆下的「偷」,感到疑惑;肥仔教授指,羅啟銳透過對偷的描述,展現當時的時代面貌:去偷港英政府既天朝物事、偷灣仔南天偷書、偷當舖招牌…其實都屬於那一代,甚至超越了那一代香港人的集體回憶;他提及去偷蒲飛路上的23/103號巴士站,使我輩港大學生每天從宿舍出入時望到23/103號巴士站時都手癢癢的,結果有天就下了決心跑去山道偷了個安全島回校。

「然後,戴卓爾夫人摔了一跤,群眾湧購白米,大批港人離港,事情急轉直下;猛一回頭,我驀然驚覺,於無聲無息之中,有人偷走了一個城市,有人偷走了一個夢 ,有人甚至偷走了一個國家」

但羅啟銳講「偷」,真固只為展現時代面貌嗎?偷走一個城市、一個夢、甚至一個國家的那個人又是誰?我想不通;進電影院看歲月神偷,我也在想:到底是誰偷走,大耳牛那位讀書成績又好,運動又出色的哥哥?到底又是誰,偷走了我們,原本當成是理想當然的美好平穩生活?

也許人的一生,都是我偷你,你偷我,大家偷來偷去。但最終,大家都敵不過歲月,敵不過命運;正如大耳牛不斷地去偷,最後,卻有人將他的哥哥偷走;就算大耳牛將一切偷回來的物事都放棄,都不能阻止這個事實。

「今天,雖然我仍會偶然偷看一下邵聖瑜出席舞會的照片,或者偷笑一些柔順地龜縮的議員,又或者偷望一眼幻變的月光,但是我知道,無論我偷下去,我仍然只會是一個細眉細眼的小偷,於茫茫夜深之中,對著一室偷來的細眉細眼物事,天地之所棄,竊之以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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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10 January 2010

《奇幻聖誕夜》

今天趁上課與上班之間的空檔,去看了《奇幻聖誕夜》。

本來是幾乎錯過的了,猶幸某天福至心靈,上網搜尋,關懷一下我的偶像林澤群的近況,方發現原來他演出的《奇幻聖誕夜》已開始公演,趕緊去購買; 猶幸廉價票尚餘少量,而且還有七五折。

《奇幻聖誕夜》是改編自Charles Dickens的老掉牙著作Christmas Carol,主角是Uncle Scrooge (Ebenezer Scrooge), 中文譯名叫史高治叔叔,耳熟能詳吧?迪士尼有一位貌似唐老鴨的人物就是以這史高治叔叔為藍本。這Uncle Scrooge平日孤寒成性, 職業是吸血貴利王, 欺壓身邊的貧苦大眾,沒有人喜歡他;自己一個人過孤獨聖誕, 不爽就算了,連平安夜都要出去收數,破壞人家的歡樂;後來,得亡友顯靈, 以及派出前後三隻精靈出來感化他,說之以情,嚇之以理,終於一夜之間,令Uncle Scrooge完全改變過來, 判若兩人,還與身邊的親友街坊渡過一個歡樂聖誕。

一個老掉牙的故事,以歌劇形式呈現;首先不得不讚香港話劇團,製作嚴謹,質素果然有保證;雖然演員眾多,但每一位唱功和演技都不俗;填詞部份由陳文剛負責,難得此劇同期公演中英文版,每一首歌都填得公整而不覺突兀,聽人得順耳;而導演掌握觀眾情感起伏的功能也很到家,說到悲情時確膁人熱淚,但眼淚還未流下,已再被引至發笑,笑後又感到一份窩心的溫暖;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轉場的SM,手腳非常快,乾淨利落,是我近年看過的舞台劇中,轉場轉得最好的。

當然不少得主角,飾演Uncle Scrooge的林澤群;我承認我很喜歡林澤群,對他一定有偏心,但他實在演得太好了:把這角色演活之餘,還加上一些現代的完素,例如一些以很港式的語氣講出他的口頭蟬:「呃鬼咩!!」;被精靈施力法術而作出身不由己的動作時,竟變成其招牌的「姣騰騰mode」,惹笑非常;還有,最後他大發慈悲,免去他的債仔的欠款時,竟出其不爾地說出這一句:「債務一筆清」,又是一陣的哄堂大笑。

這般大堆頭的製作,畫面雖豐富,卻也有缺點,就是難以令人記住每一位演員;而因要控制走位、時間等,個別演員的發揮空間也很有限;劇中唯一可以有所發揮而令人有意想不到的驚喜的,只有當主角的林澤群 - 因為他最多單/雙人戲份,而其他人則以群戲為主,自然難以發揮;而部份少年/兒童演員,演得太誇張了點,有點不太順眼。

但無論如何,《奇幻聖誕夜》仍是一個教人笑得開懷,樂而忘返的精采制作,絕對值得一看。


延伸閱讀:

《奇幻聖誕夜》購票詳情
張錦滿:香港話劇團2010年開門紅歡樂《奇幻聖誕夜》感人醒世 (亞洲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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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9 January 2010

Buyology, by Martin Lindstrom

(the following article's radio version was broadcasted on 10 Jan 2010, during the programme "發現新大陸 - 文化篇", it is presented in a way of 'blog' thus i copied it directly here....:P, the programme will be broadcasted every sunday night at 2230, to 2330, for 13 weeks)

Maren, (and all of you who are reading this article) 你覺唔覺得生活響呢個城市好危險?(驚)

哎吔, 你唔好以為我未食藥啦, 我講真架! 我地身邊真係滿佈陷阱,一個唔小心,就會中咗商人既計謀, 買咗d唔等使既野架返屋企。

你一定話, 氣, 我地睇廣告都睇咗幾廿年啦,仲唔培養出d免疫能力咩?係, 或者我地對仕一d硬橋硬馬既推銷廣告, 係識得用理智去分析佢地,但其實我地日常生活中既好多細節, 都隱含住, 剌激我地去消費既陷阱; 譬如你知唔知, 點解好多超級市場, 都會將佢地既麵包部放響入口附近吖? 因為佢地知道, 果一陣陣既麵包香, 可以剌激我地既食慾,之後, 我地就會買多d,響行入去之前冇諗過要買既野食返屋企;就連售貨員既笑容,原來都可以刺激我地腦入面既某種物質,刺激我地消費….

多謝我地消費者既無間道, Martin Lindstrom, 佢寫咗呢一本’Buyology – How everything we believe about why we buy is wrong’, 將佢之前花咗三年時間, 進行既神經行銷學, Neuromarketing, 既研究成果, 將商人不同既行銷手法, 話比我地呢一班消費者知, 等我地…蝦!

但係…Martin Lindstrom明明係一個品牌傳銷大師, 12歲已經開設佢自己既廣告公司, 做咗推銷呢行差唔多三十年, 又會咁好死, 忽然行善, 將佢既搵食秘技話比大家知?唔通佢睇死我地, 都係避唔得晒?但唔好理啦, 就算避唔到, 有個知字, 都好吖, 係咪?


延伸閱讀:

Buy.ology by Martin Lindstrom |Book Bri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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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26 December 2009

喜歡

在電台上班, 每天早上未踏足公司, 已見到在門外守候偶像的fans

很多人說他們傻, 有書不好好唸, 跑來追偶像

我卻有一點羡慕他們 - 至少, 在十來歲之齡, 他們已領略到, 那種對某一個人, 深深的喜歡和崇拜。

****************************************************

太公大腦恐是天生少了根筋,情緒易來易去,深刻情感卻極少出現;小學時同學喜歡黎明,覺得他比劉德華英俊也就盲目地跟風崇拜;當其是覺得自己很「喜歡」黎明,長大後回想起,這頂多只是「欣賞」。

甚麼才是「喜歡」一個偶像呢?我後來才明白,這該是發自內心、由衷的感覺,好像他/她與自己有一種感應,有少少觸電感覺;然後,會密切留意他/她的每一個作品的公演之日,早早就去購票;要是出書或其他產品,就算沒能力購買, 也非得要去看它一眼,摸上一把;然後,舉凡關於他/她的事情,都有明確知悉的意欲;人家問起,會毫不猶豫地,帶有滿足的笑容地說:"喔,我好喜歡xxx!!"...為他/她痴痴地等,瘋狂追逐,是較強烈的表現。

小時對黎明,卻從來沒以上感覺,連他幾時出新碟也是後知後覺兼夾從來沒意欲去購買;當年的我,其實對珍珍薯片的鐘愛,更甚於他;及至整個中學時代,也不曾有一位歌手明星,讓我有「喜歡」的衝動 - 縱然咀巴上的喜歡,為數不少。

生平第一個真正「喜歡」的偶像是在大學時遇上;那時唸社會學,梁款是港大社會學系的講師,上課充滿黑色幽默,寫的文化評論又夠生鬼,有幸找到他監導我的畢業論文,可讓我樂了很久很久,還跑出把他寫的書都買了下來。

這是我第一次的「喜歡偶像」體驗,但這偶像距我太近,每次與他討論論文時,看到他那呆呆的樣子,還是有令人幻像破滅之感;猶幸,影視界的燈紅酒影吸引不了我,在舞台上讓我碰上。

先此聲明我並非覺得其他戲劇工作者做得不好;有好些劇團/人士我都很欣賞,也會密切留意,也幾近逢show必看;只是,那一種,很主觀的,觸電的感覺,卻不是對每個人皆有;唯有異人實現劇場中那林姓的肥仔,和豹叔的主人黃姓女子,每次看畢他們的劇,總教我一次的一次對他們更加著迷;我執迷地相信我自己的時辰八字與他們一定是命中注定要做他們的fan屎,透過靈界的朋友牽引而讓我遇著他們,是上主的精細安排。

好了,寫到最後,我想說;我期待四月的《我為貓狂》重演,我想知異人幾時開新show;仲有,我幾時可以假公濟私有機會訪問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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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24 August 2009

「香港」

總是覺得,2000年前後的五年 (即1995-2005)這段時間裏的香港,特別美。

那個時候,許是受了「回歸」(我堅持這是:「中共政權收回香港」,而非香港主動「回歸」)刺激,香港人較自覺會被大陸文化「同化」的危機;香港自家文化的發展好像突然加速開turbo,更發展出一套比文化更有組織一點的「美學」;這套美學,帶點優皮成份,是香港人身份認同的極緻,看著從這一套美學延伸出來之物,大家都會很有親切感 - 至少我有。

那段時間的香港電影,好像特別好看;《神經俠侶》、《公主復仇記》、《小親親》、《忘不了》、《男上女下》、《金雞》、《玻璃之城》、《新紮師妹》....因為電影裏的香港,是屬於我的香港;當中我最喜歡的是《十二夜》,描述香港男女的情感關係之餘,亦不忘從不同的地方展視香港當時的社會面貌,更是將那一套「香港美學」,發揮至極緻。

流行曲好像也特別的好;個人認為陳奕迅最精彩的一隻大碟,"The ease ride",也是那時期的作品。

許是在2000-2005年期間,我的生活圈主要在港島區的關係?沒錯,我當時的生活也受了那點點優皮的影響,看起這些電影、聽起這些音樂,也格外親切;但這幾年香港的確變了。

香港多了很多自由行;想有一天上街不用遇上操上普通話大聲叫嚷,甚至蹲坐在「休息」的大陸人,恐怕只能去club house;香港似乎愈來愈不屬於我了。

當年2002,沒有自由行,大陸人還沒那麼泛濫的時候,那時的香港街道,走得很自在。俱往矣。

更可怕的是,自由行不單單侵佔街道,更入侵我們的文化;2005年前所見的「香港美學」,已經愈來愈疲弱;有導演仍企圖力挽狂瀾,想延續這套「香港美學」,如葉念琛,但已是有形無實,有心無力;電影裏的「香港」,作為故事的時代背景,愈來愈虛無而不真實,絲毫不能讓人有親切之感 - 忽然間,港產電影都變得沒那麼好看。

最近拿著免費票看《大內密探零零狗》,更教人心寒 - 胡鬧無聊還是其次;更可怕的,是其笑位明顯大陸化,拿著十多年前的《腦筋急轉彎》作笑料,只有大陸人才會笑;以前港產片是以本地觀眾口味為先,怎地現在竟為了大陸票房而犧牲本地觀眾口味?香港文化淪落而此,實在不勝唏噓。

也許我得接受「香港已被大陸同化」的現實,但我絕對不喜歡這樣;我唯有不斷地重看那幾年間的電影、電視,甚至音樂錄影帶,重溫那個,曾經屬於我的,「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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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6 January 2009

天水圍的日與夜

看罷《天水圍的日與夜》,不得不從心佩服許鞍華。

驟看是一齣製作簡單的小品,但其實每一個情節,都經過導演的精心編排。

甫開始,劇中的三位主角:單親媽媽貴姐和她的兒子張家安,以及獨居的「阿婆」,都是以一個被傳媒暄染的「悲情」感覺出現。特別是張家安,看他整天躲在家睡覺,還以為他是雙失青年,後來才發現他只是因為放暑假而窩在家裏,而且是個顧家的乖仔,成績也不錯。

「阿婆」本來是獨居的,卻得到貴姐的關懷,使其生活重視生氣;而貴姐,一個我們以為「悲慘」的單親媽媽,卻原來一直積極樂觀地生活著,並處處對鄰里展現關懷,發光發亮。

影片的中後期,主角們,以及天水圍社區內的人與人關係愈現緊密;最後一段的中秋節,貴姐更更主動將她在「市區」的親人「遺棄」,選擇與鄰居「阿婆」和兒子渡過快樂中秋。

不止是將天水圍「充滿希望」的一面展現出來,更是將一記記的耳光,打在不斷將天水圍問題化,標籤化的人和機構身上。

誰說天水圍的青少年一定雙失?誰說住在天水圍的單親媽媽和獨居老人一定慘情?誰說住在天水圍的,一定要靠外間的施予才能逃出生天?許鞍華的鏡頭下,天水圍人都可以自強不息,透過社區鄰里之間的互相幫助,克服地理上的孤立性,使大家的生活更為精彩。

現在天水圍似乎就變成了這麼的一塊肥肉:各個機構爭相將天水圍標籤化,將之打造成「悲情城市」,甚至要令內裏的居民都感覺自己「需要被救助」;然後又儼如救世主般,搶著要去「打救」天水圍,為天水圍提供這提供那,然後乘機抽水;但想想,七十年代,我們住新市鎮的,要去shopping都要出市區,區內也沒有甚麼為各學習障礙兒童提供服務的地方 (甚至「學習障礙」本身還未被當成一種病),也沒有甚麼社區服務,我們還是透過鄰里相助而過的?為甚麼同一的情況,到今天就全都變成問題呢? (唯一我覺得屬合理「問題」的,就是區內職位嚴重不足)

許鞍華其實只是將那種,我們在七十年代的生活和與鄰里相處的模式,套用於現今的天水圍居民身上而已;打那些抽水者的耳光,也讓我們,不論是住在內或是外的,重新反思:有必要將天水圍看得如此悲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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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17 December 2008

choke

睇呢套野前,內心經歷了重重的掙扎。

本來睇trailer時好想睇,到謙少(嘿嘿嘿嘿~~~我改得好唔好呢~~)話唔好睇,再到豹哥話「唔可以錯過」時,心諗:好,二對一,一睇無妨;點知買完飛,去到門口,撞正大師聰伉儷,大師聰竟然話:

「下?呢套我悶到訓著喎!」

見太公呆晒,大師聰補多句:「我攰姐我攰姐..」

此時伉麗適時地再補多一句:「我都悶到訓著喎...」

於是呢兩位好好心地的伉儷(好心地到呢....)就遺下太公一條友,迷惑地企響戲院門口;除左身旁有片落葉吹過,頭頂上仲有隻烏鴉飛過,叫住「傻瓜,傻瓜」果隻。

咁又可以點呢,都買左飛咯,入場啦....


情節是沒有很緊湊,但要說悶到訓著,也太誇張了。

一開始就從「戒色」出發:主角因為沉迷女色,要接受治療,惜其死性不改,繼續與其他學員胡天胡蒂。

不過,再看下去,就發現,與其說這電影是講「色」,不如說它是講「習慣」,更為貼切;因為除了「色」,主角另一更重要的習慣(惡習),是「噎」;你以為是他的搵食工具,卻原來是已成習慣很難戒得甩;從故事的發展,加上穿插著主角年幼時與母親相處的情節,觀眾慢慢地就會了解到主角養成「色」和「噎」的原因和過程。

謙叔說不好看的原因在於零碎敍事手法,我不敢苟同,因為不算零碎;反倒時因為故事情節奇怪,而令人覺得敍述得很零碎;老實說,主角那些習慣的成因,其實與電影中他現在的故事沒有甚麼大關係;正確點說,是編導沒有好好地利用之,讓兩著扯上關係;主角以為自己流有神的血統這情節,實在可以好好地影響一下他的習慣;似乎是影響了他的「色」,但對「噎」有沒有影響?過程如何?則有欠交代。如果「噎」不是重點,那它的存在沒有甚麼意義;但如「噎」是重點,那編導和導演都似乎將之忽略了,反而花去很多篇幅講他如何領悟「愛」,但又沒有說得深入,讓觀眾茫茫然摸不著重點。

另外,此片既然欠很深的感受,其實可以更鬧劇式地處理,不用給予觀眾太多思想空間;但導演沒有這樣做,也許以為母子的關係要嚴肅一點:那過往與現在的穿插,加上母親的死亡,明顯是在敍述某些母子情懷:可中間偏偏又加上了好些「爛gag」型笑位,致令整套電影淪為有趣不足,深度欠奉的不倫不類。

總結就是,這本來不是很糟糕的電影;只是,導演和編劇都太貪心,想要把太多的內容、太多的原素塞在電影裏,結果整套電影的重點就變得很模糊;也許這可以算是一套「後現代」電影的典範 (因為沒有重點,甚麼都有一點),但從觀賞角度出發的話:它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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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15 December 2008

酒、色、財、氣

若說「酒、色、財、氣」,你會聯想到甚麼?

雖然我對「酒」、「色」、「財」三者本身都相當有好感,因為都是能為我們帶來快樂;(我討厭「氣」,我被那煩人的胃氣折騰了很久了..) 但若果「酒、色、財、氣」四個字合起來,總是讓人有種財大氣粗的江湖味道(仲要係大陸佬果種),教人討厭。

週末去看了林澤群的「酒、色、財、氣」,卻教人感覺很warm很親切。

林澤群是我是欣賞的一位話劇演員,打從看他的《二人聚、二人散》開始 (係,果時先識;「前、後」反而要睇re-run),就很喜歡。不過今次「酒、色、財、氣」不是話劇,如他所說:唱下歌,傾下計;是一個精心編排的「剖白」,配合歌曲使觀眾更能投入;不要以為自白很易,君不見街頭有幾多師奶,講自己野就叻,聽人家的故事就難,往往都出現自說自話的情況;所以要「自白」得不悶場,難度很高,但林澤群做到了。



除了精心配搭,還可以感受到林澤群的真;在起首一段講是次演出的來由時,他說到自己「搶戲」 - 是的,他很搶戲,在很多的劇目中,如《頭注香》,就算不是第一男主角,但他往往就是最搶的那個;而他又不像是那種霸霸道道到處搶人家東西的人 (要是這樣,是晚不會有那麼多以朋友身份出席的捧場客)。那為甚麼會如此搶呢?應該是他對戲劇、也對生命、對友情、親情那真摰的熱愛,才使他,和他的作品,和他所敍述的「自白」,不自覺地,就在發出熾熱的光亮。

回望自己,我可曾創作過些發光發亮的甚麼?有總有的,我覺得我製作的那些「頭條新聞」型的歌曲,有時都可以發光發亮,因為製作時總懷著一種「整古下你」的心情,而我這種賤賤格格的人,又熱愛這種玩意;但我對生命和身邊的每一事每一人每一物,又是否能做到真正的熱愛呢?老實說很少;我似乎都太冷淡,又太內歛了一點,應該是那「乖學生為本」教學制度下的犧牲品 (沒錯我性賴, 人稱賴太公)。

然無論如何,能夠得到這麼歡樂和開懷的一個晚上,實在是感激得很。如果能豁出去坐久一點,與林澤群多談一會,那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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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14 December 2008

13 Tzameti + I Always Wanted to Be a Gangster

太公發現,自從有了去電影中心借碟的習慣後,忘記自己看過甚麼電影的情況很嚴重,經常都會忘記自己看過電影的名字;然後,明明自己看過的電影,又借了回家 - 回家一看方發覺原來已看過了;好彩電影中心借碟唔使錢。

所以,要把看過的,特別是看畢自己有感覺的,記下來。

最近法國電影節,也趁墟看了一套 "I Always Wanted to Be a Gangster" (J'ai toujours rêvé d'être un gangster,2007, by Samuel Benchetrit)

這是一套喜劇小品,分別敍述了四批人的故事;雖然是四個故事,但這四批主人公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想當壞人,也不想當壞人」;有些是因為生活艱難,走投無路之下才做壞事(故事一和故事二);有些是為了取回自己所得的(故事三);第四個故事中那些老人,當劫匪也只為了重溫年青時美好時光。但這四批人,在一間位於市郊的咖啡店裏互相交錯,造就了一幕幕的有趣畫面;但有趣之餘,導演也不失描述這些「欲當壞人」的小人物內心那複雜的思想感情。

雖然是電影最後還是以故事一的兩位主人公作結,但最堪玩味的,是故事二和故事四;故事二是兩個綁匪,因為窮到燶所以綁架了一個有錢佬的千金;但原來那個女孩,因父親只顧賺錢而備受忽略,早就萌生輕生的念頭;反倒是這兩位善良的對她的關懷,讓她重拾對生命的熱情;最後一幕是女孩父親根本無暇接電話,對女兒被綁架一事絕不知情,綁匪堅持不傷害女孩、或作任何假裝傷害的行為,卻又面對生活的困境未能解決之際,三人只得相視苦笑。導演輕輕勾勒出「壞人」內心的矛盾,以及人與人不同相遇所能達到的化學作用,不慍不火,恰到好處。

故事四是五個老人,年輕時曾經一起打劫做大案,後來收山各散東西;因為其中一個進了醫院,其餘四人為了協助他達到三十年前那:「我要死都要o係我地個私竇度死」的承諾,齊齊把他虜走,驅車往「私竇」。本來想在「私竇」了結那生病的老人,前往途中卻發現他只是入院割腎石而非命危;本來想「一場黎到都不如睇下個私竇」,豈料「私竇」早已變成那個咖啡店;本來想重溫昔日美好時光,一齊打劫銀行,卻驚覺銀行變了麥當奴....導演除展現了對時光飛逝,城市面貌急速變化的無奈,也表現出對美國文化入侵的不屑與無奈。

這電影有趣的地方在:當了整套電影「主角」的咖啡店,是我們這個城市的縮影;我們不斷地和不同的人相遇,其實都可以是一些很有趣的事件;而每天和我們相遇的人們,背後都有一些可能很有趣的故事。導演就是要帶出這個,其實根本就是這樣,但沒有甚麼人察覺的道理讓我們知道。

這套電影用了一種彷五六十年代黑白電影的拍攝手法,整套電影都是黑白的,甚至畫面質素也是比較粗糙的那種,最初的故事發生場地也彷彿是在三四十年前的;不過,在引導你以為那是五六十年代之餘,卻會在影片的初期就留下線索 (如洗手間裏的主動感應水龍頭),告訴你故事是發生在千禧年代。這似乎是對以美國為首的世界,不斷追蹤高清、Blu-ray、各項畫面特技等高科技而作出的批判;老實說我很受這一套,我一向也對美國那些高科技搔之以鼻:「CG靚大晒咩」,能夠用最簡單的條件拍出動人的電影,才算最高境界。

也似乎是法國人比較有吉士去作這些批判;"I Always Wanted to Be a Gangster" 是我看到的第二套用這種手法,第一套,也是法國電影,"13 Tzameti"



這是我約半年前在電影中心借dvd看的;也是一套黑白片,也是在開始後約十分鐘即出現了手提電話,而且是新款過8250。然而,這套對追蹤科技的批判較沒有明顯,因為整套電影的話題,與死亡有關,也是一些暗地裏進行之事。勾勒出人性那種,為了自身利益,甚或那一時的快感,而犧牲他人性命的黑暗面。整套電影的結構就好像是,一份包了很多層的禮物,由導演帶領觀眾一層層的拆開,每層都有驚喜(或是驚嚇),很引人入勝,而導演對各種場面的處理手法也很能扣人心弦,對那些權力操控者的醜陋,也描繪得很立體;就是略嫌對眾「受害者」的內心複雜情感,勾勒不太夠細膩。

既然這電影是一份包好的禮物,也不便先透露內裏有甚麼,不如你自己去電影中心借返隻,自己好好拆開佢黎睇噢....


最後提提自己先:我仲要寫:"Burn after reading"啦,"choke"啦,"What just happened"啦,"黑幫有個荷里活"啦,"Le Charme Discret de la Bourgeoisie" 同埋 "That Obscure Object of Desire" 呢兩套我都借過兩次的Luis Buñuel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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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12 December 2008

Laberinto de pasiones



昨晚去看了Almodóvar (艾慕杜華) 的 "Laberinto de pasiones" (Labyrinth of passion, 激情迷宮) 的preview

Almodóvar 是我最喜歡的導演,全因他夠camp、夠顛、夠出奇不意、夠反叛兼愛打破世俗觀念 (單憑這點相信很多社會學人會喜歡他)。他幾乎每套作品裏都有人妖,誓要將我們固有的「兩性」(two genders) 觀念打破,要觀眾知道世上還有「第三性」的存在;又加插了不少有違倫常,卻又合乎邏輯的情節,逼迫觀眾重新檢視「正常」的定義;近年的作品,更愈來愈善用不同的空間感,去營造各種不同的氣氛。

"Laberinto de pasiones" 與我們現在較易接觸到的,Almodóvar 近期的作品大有不同;雖然同是充斥著"camp"'、"顛"和"打破常規"的元素,但艾氏近年的作品,較能捕捉到人內心的各種情感,也較愛從不同的角度對人性作出探究,觀眾所能感受的,就深入得多。"Laberinto de pasiones" 雖然在情感的處理上流於表面,但勝在夠表達直接,沒有試圖要講甚麼大道理,反倒突顯艾氏的顛喪和另類;劇中各個角色之間的錯摸,盡顯鬧劇的元素,令人過癮非常;創造了源源不絕的娛樂感之餘,當中打破常規的倫常關係和人妖們,又會教我們反思一下「正常」的定義。

相比之下,此片比艾氏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電影更優勝,也許是因為當時艾氏對於深入展現人性情感,處於摸索階段,就會出現「既不太明白當中的情感,但看起來又不夠過癮」的半天吊情況。

值得一題的是,艾氏也有參演 "Laberinto de pasiones",飾演當中一個人妖打扮的party主持,在台上載歌載舞;不過表演始終非他的強項,舞姿有點生硬,要靠剪接搭救;但一個導演能做到與演員一起扮鬼扮馬,與眾同樂,難怪整套電影出來的效果也是如此快樂 - 我相信當時整個製作團隊,也是懷著輕鬆愉快的心情參與。

稍後broadway院線的modern classics 系列中,此片會再上映;如果你的生活欠缺瘋狂、欠缺快樂,我強烈建議你入場,「過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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